祭(zhai)肜(rong)(?~73年),字次孙,祭遵之堂弟。东汉颍川郡颍阳(今临颍东北一带)人。光武帝初拜祭肜为黄门侍郎,后拜为偃师长。建武十七(41)年,拜辽东太守。永平十二(69)年,征为太仆。《后汉书》卷二十有传。
祭肜早孤,以至孝见称。当时社会动荡,而他却能安守冢侧读书。盗贼们经过坟冢时,都很惊奇,感叹他虽年幼而有志节。
刘秀当初因为祭遵的原因,拜祭肜为黄门侍郎,常在刘秀左右。祭遵死后,刘秀因为怀念祭遵,让祭肜到离祭遵的坟墓很近的偃师县当县令,以方便四时奉祠。在偃师五年的时间里,祭肜行权施略,“县无盗贼,课为第一”,被升迁为襄贲(音肥)(在今山东临沂)县令。当时,汉朝刚刚统一,郡县治理还未完全步入正轨,襄贲盗贼更是“白日公行”。祭肜到任后,对奸猾之徒的打击予以毫不留情,没几年,襄贲县也被治理得政清人和。光武帝对祭肜的才干开始重视,颁发玺书予以勉励,并增秩赏赐,对祭肜表示了肯定和嘉奖。
东汉初年,百废待兴,面对北胡的入侵只能采取守势。且在东北边境形势更为复杂,匈奴和世居东北塞外的鲜卑、乌桓相互联合,有计划的组织对东汉边疆进行劫掠,令光武帝甚为焦虑。刘秀想到了祭肜,祭肜作了近十年的县官,所在之处无不肃清,“帝以肜为能”,建武十七年(公元41年)拜祭肜为辽东太守。
祭肜抵达辽东之后,“励兵马,广斥候”。祭肜本人也是个勇士,能拉开三百斤的硬弓。当时对辽东地区有威胁的主要是鲜卑人,在与鲜卑的几次接触战中祭肜都是身先士卒,勇猛作战,逢战必胜,令士卒十分钦佩。
建武二十一年(公元45年)冬,匈奴向东汉发动大规模的攻势,对北边上谷、中山等郡县大肆侵略,牵制了汉军主力。而鲜卑乘此机会组织万骑在东北直接对辽东发动猛攻,却没想到祭肜留给他们的是雷霆一击。祭肜“自披甲陷阵”,麾下数千汉军斗志激扬,杀得鲜卑崩乱溃逃,慌不择路,投水而死者过半。祭肜率汉军穷追不舍,长驱而入,猛击残敌。这一仗斩敌三千,加上投水而死者,鲜卑几乎全军覆没,汉军大获全胜!“自是后鲜卑震怖,畏肜不敢复窥塞。”
辽东一战,祭肜作战勇武,招诱鲜卑,又大获成功。恩威并施,展示出了高明的军事、外交才华。当初“三虏连合”的局面已被打破,鲜卑归附,匈奴也分裂为南北两部,南匈奴款塞称臣,北匈奴向西北迁徙,只有乌桓的赤山一部还不时袭扰汉境。虽然这不在祭肜所管辖的范围,但他并未置身事外。祭肜将这个任务交给鲜卑首领偏何,令其出击赤山。偏何于永平元年(公元58年)血战乌桓,大破之,斩赤山首领,将其首级献与祭肜。汉军未动而强寇灭,祭肜威望大振。“肜之威声,畅于北方,西自武威,东尽玄菟及乐浪,胡夷皆来内附,野无风尘。乃悉罢缘边屯兵。”
祭肜在辽东太守的位置上近三十年,震慑东北,内外无不敬畏服从。他为人简朴,为官清廉。做地方高官这么长的时间,他不但没有接受蛮夷部落首领的馈赠,更未为自己经营田地产业。
汉明帝永平十二年(公元69年),祭肜升任为九卿之一的太仆,来到洛阳做官。汉明帝知其简朴,积蓄不多,厚加赏赐让其贴补家用,各种器用无不悉备。
永平十六年(公元73年),汉军对北匈奴出兵讨伐,祭肜被任命为一路统率与南匈奴左贤王信北上攻击北匈奴,目的地是涿邪山。但是由于左贤王信与祭肜有嫌隙,故意不做好向导,军队行出高阙塞九百余里,看到一座小山,信骗祭肜说这座山就是涿邪山。祭肜在这里没见到任何敌兵,于是就班师回朝。朝廷认为祭肜没有尽到职责,按律把祭肜下狱,之后朝廷免其罪。祭肜为人“沉毅内重”,为此感到羞耻,出狱不数日,呕血而死。临死前对儿子说:“吾蒙国厚恩,奉使不称,微绩不立,身死诚惭恨。义不可以无功受赏,死后,若悉簿上所得赐物,身自诣兵屯,效死前行,以副吾心。”他儿子把遗言上疏给汉明帝。汉明帝听闻祭肜死讯大惊,把他的儿子召来详细询问祭肜生病时的情状,为之感叹良久。
祭肜死后,乌桓、鲜卑人无比怀念他,每年到洛阳朝贺时,必到祭肜的坟墓上拜谒。辽东的官吏还为他建立了祠堂,以便四时奉祭。
《后汉书》作者范晔对祭肜给予的评价之高在云台二十八将之中都是没有的:“祭肜武节刚方,动用安重,虽条侯、穰苴之伦,不能过也。且临守偏海,政移犷俗,徼人请符以立信,胡貊数级于郊下,至乃卧鼓边亭,灭烽幽障者将三十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