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春秋时期发生在临颍的一个历史故事。郑国国君郑武公有两个儿子,大儿子叫庄公,二儿子叫叔段。庄公是“牾生”子,母亲姜氏不喜欢他,而偏爱叔段,并多次请求郑武公将叔段立为太子,但都没有得到应允,最后还是大儿子庄公继承了王位。庄公继位以后,母亲请求他将弟弟叔段封到制地(今河南汜水)居住。庄公认为那里是个地势险要的地方,没有答应。母亲又请求把叔段封到京地(今河南荥阳)。庄公说:“可以”。叔段到京地以后,大修城池。当时先王的制度是:大的封国都城不超过三百立方丈(长三丈,高一丈),中等封国只能是它的五分之一,小的封国只能是它的九分之一。叔段是个小国,而都城竟超过三百立方丈。所以,郑国大夫祭仲对庄公说:“叔段的都城超过大国,那将是郑国的一大危害,我们不能容忍他这样做。”庄公说:“母亲让他那样,我有什么办法!”祭仲说:“姜氏的贪欲是无止境的,不如及早把她处置个地方,免得她的贪欲蔓延下去。”庄公说:“多行不义,必自毙。你就等着瞧吧!”叔段到京地不久,又将郑国的西部和北部边境一带地方据为已有。郑国大夫子封得知后,气愤地对庄公说:“这件事您准备如何对待?如果您想把那些地方让给叔段,那我就去为他效劳;如果不想让给他,那我就请求及早除掉他!”庄公说:“对国家不忠,对兄长不亲,迟早会自己崩溃的!”叔段在京地,不但大修城池,而且扩大领土,后来又干脆招兵买马、制造兵器,准备攻打郑国。姜氏也准备届时打开城门,作为内应。郑庄公得知他们的行动日期后,立即命令大夫子封率领二百辆兵车讨伐京城,京城百姓也群起响应。叔段自觉势单力薄,于是就逃亡到共国(今河南辉县)去了。庄公回到郑国都城后,很快将母亲姜氏流放到城颍(今临颍县城顶村),并发誓说:“不及黄泉,无相见也。”但事后不久,庄公就后悔了。

一天,郑国大夫颍考叔知道了这件事,去见庄公。庄公请他吃饭。吃饭的时候,颍考叔总是把肉食放在一边不吃。庄公不解,问他为什么这样做。他说:“小人的母亲只吃过小人给她弄的饭,没吃过国君给的饭,想把这些肉食带回去,让母亲尝尝。”庄公听了面有惭色地说:“你有这个思想,难道我就没有吗?”颍考叔故意问他什么意思。庄公把事件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,并说明自己早已后悔了,只是当时说过的话让他为难。颍考叔说:“那有什么为难的?挖个隧道,在那里和母亲会面,谁能说那不是‘黄泉’相见呢?”于是,郑庄公来到城颍,每天挖土不止。几天后,一座宽宽绰绰的地下隧道筑成了。庄公在这里会见母亲,高兴地赋诗曰:“大隧之中,其乐也融融!”母亲走出隧道,也高兴地赋诗曰:“大隧之外,其乐也洩洩!”(“洩洩”音 yi, 与“融融”同义,都是“和乐”“舒畅”的意思)。

从此,母子团聚,和好如初。后有君子评论说:“颍考叔,纯孝也,爱其母,施(扩大)及庄公。”诗云:“孝子不匮(缺乏),永锡(通“赐”,此有“影响”义)尔类(即同类的人)。其是之谓乎!”(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)

(作者:蒋向军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