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滂(137—169年),字孟博,东汉汝南郡征羌(今召陵区青年镇)人。
范滂自幼受到良好家庭环境的熏染,严格要求自己,有廉洁的节操、高尚的品质,刚直不阿,疾恶如仇,素为同乡所佩服,连续被举荐为孝廉、光禄。
范滂生活的时代是外戚、宦官专权,朝政极为腐败的东汉中后期。汉桓帝延熹二年(159年),冀州饥荒,各地的盗贼纷纷而起,民不聊生,怨声载道。范滂被朝廷任命为清诏使,到冀州考察各级官吏。范滂此次出任,“登车揽辔,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”。(成语“揽辔澄清”从他而出。表示刷新政治,澄清天下的抱负。也比喻人在负责一件工作之始,即立志要刷新这件工作,把它做好。)才进入冀州境内,冀州的太守县令自知有罪,纷纷望风解职而逃。此次凡是被范滂所举奏的人都是舆论要求处理的,没有冤枉一个人。因此升任范滂为光禄勋主事。当时陈蕃任光禄勋,范滂执公仪(以下属拜见上级的礼仪)去见陈蕃,陈蕃没有推让,接受了范滂行的礼节。范心中不满,认为陈蕃慢待了他,遂投笏弃官而去。郭林宗听说后责备陈蕃说:“像范孟博这样的人,难道可以按公礼要求他吗?现在一去,反而助使他成名,这不是自取不好的议论吗?”陈蕃听取了郭林宗的意见,于是向范滂道歉。
不久,范滂又被太尉黄琼举荐,征召到三府掾属内,主要工作是收集百姓言论,了解民情和考核官员政绩。范滂经过认真调查,一下子检举二十多个作恶多端的刺史、权豪。尚书责备范滂劾举人物太多,怀疑他掺杂了私人恩怨,趁机挟私报复。范滂回答说:“我劾举的如果不是贪污奸暴,害民之徒,难道是为了脏污简札吗?只是近来因为三公会议的时期就要到了,时间上来不及,所以先劾举那些急宜劾举的,没有审查清楚的当再落实。我听说农夫除去田里的杂草,农作物一定长得又好又茂盛;忠臣除却朝廷里的奸臣,国家政治就清明。如果我说的不实,愿受重罚。”尚书被驳得哑口无言。后来范滂见国事艰难,觉得自己的主张和意图无法实施,遂弃官而去。
汝南太守宗资早闻范滂的为人,就请他到郡府任功曹,掌管人事。范滂到任后,严肃整顿官场不正之风,对那些行为有违孝悌,不实行仁义者,一一清除出去,誓不同朝为官;而对那些德才兼备者,不计出身进行提拔重用。宗资因为中常侍唐衡的推荐要任用范滂的外甥李颂,范认为李颂缺德无才,虽然是自己的外甥,照样不予委任。宗资非常生气,他因范滂拒不执行他的命令而迁怒于范滂手下起草文书的朱零。朱零凛然说:“范滂刚正的决断,宛如利刀斩朽木,今天我宁肯被鞭打至死,也决不违背范滂的决定。”宗资只好作罢。
因为范滂的刚正不阿,得罪了很多人,那些人把怨气都归结到范滂身上,到处宣扬范滂所用的人为“范党”。桓帝延熹九年(166年),范滂在东汉有名的党锢之争中,被诬为结党谋反的党人,而囚禁于黄门北寺狱。范滂义正词严地抵制了当时名义是祭祀贤臣皋陶,实际是狱吏们借机敛财的坏风气。范滂说:“圣贤皋陶,是个正直无私的大臣,不会歪曲事实,他知道我是清白的,自会让皇帝明白的。如果我有罪,祭祀也没有用。”其他人在范滂的影响下,也跟着不祭祀。狱吏没有得到好处,恼羞成怒,便严加拷打,范滂毫无惧色,只是见一起抓来的有不少病弱之人,怕他们受不了严刑,便要求先受拷打。同乡袁忠深为所动,与范滂一同先受毒刑。
中常侍王甫受桓帝专派前来审讯。他质问范滂“你身为人臣,不为国尽忠,反结朋党,互相吹捧,是何意图?范滂回应道:“孔夫子说,见善如不及,见悲如探汤。我们不过是正直良善的人结合起来,反对为非作歹的人,这怎能是结党营私?”王甫又斥问:“你们互相荐举提拔,并彼此支持,对意见不同的人加以排斥,这又是何意?”范滂不直接作答,而是仰面对苍天慷侧陈词:“扬善摒恶,是圣人教谕,古人修善,是为得福;如今修善,身陷大戮。身死之日,愿把我埋在首阳山侧,上不负苍天,下不愧伯夷、叔齐,死而无怨!”王甫听了为之动容,亲自解去了范滂的脚镣手铐。
桓帝永康元年(167年),大赦党人,范滂获释。但仍被禁锢于乡里,终身不得为官。在他离京返乡时,途中车辆数千,夹道迎接。各地太学生及上大夫对范滂的崇高气节赞叹不已,称郭泰、范滂等八人为“八顾”。(东汉时期,由于宦官集团的残酷迫害活动,太学生把敢于同宦官进行斗争的知名人物,冠以“三君”、“八俊”、“八顾”、“八及”、“八厨”等称号。东汉士大夫互相标榜,称郭林宗、宗慈、巴肃、夏馥、范滂、尹勋、蔡衍、羊陟等八人为八顾。均见《后汉书.党锢传序》。顾,谓能以德行引导他人之意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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